《山肚里背出个蛇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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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直接掉落在湖岸边的杂草堆里,隔着湖面,对岸农户前院的墙角路过一抹白色,是大肥鹅雪白的翘尾。
吴瑧刚爬起来,就见余庆被一只大手捂着嘴,闷闷地拉长声,眼角流出两行泪。
“兄弟你肿么了?”
秦莫放开手,余庆身体翻转跪着,自己捂住嘴,右手一使劲,从屁股上拔出根足有一指长的钉子,又流下两行泪,轻声哼哼唧唧:“屁股肿了。”
“……”
那根钉子又尖又长,站着鲜红的血渍,一眼扫去,是根坚硬的好钉子。
只是苦了余仙君的腚。
“等等,别扔。”吴瑧从他手里抢过长钉,放鼻下细细闻了闻。
秦莫:“我庆的味道怎么样?”
“不臭。”吴瑧左手环指,拇指指腹按住中指尖,陡然松开指头,指甲弹到没沾血的位置,发出清脆的实心银声。
很显然,普通的钉子发不出这种声音。
“银石,”她肯定道,“跟尘世的导体一个意思,流转灵力再合适不过。”
秦莫:“邪气也一样。”
两人对眼点头,开始翻翻找找,余庆堵着屁股上的血眼爬去一旁,左瞧瞧右看看,扑闪着清澈的大眼。
两个来小时后,吴瑧在秦莫的帮助下爬上木屋顶,阳光下,碧湖岸边,东南西北四个正方向闪耀着银色的光点。
那些光点组成大型流转阵,银石钉裸露土表,原本微不可察的邪气在钉尖凝成丝丝缕缕的邪气,被吸入其中。
“此山在尚行市东边,地势低,整片山谷呈回拢之势。”秦莫推开凤缕扇,嘴角勾起一抹笑,“红狼这颗死棋还算有点用。”
他另一手捏着一点碎矿,“这东西铺到流转阵边,等最关键的时刻打开我们布下的化邪阵,你说至邪会变成什么怪物?好期待。”
吴瑧捏着自己的左手腕,潜了水有些酸疼,“其实你跟拟寒真的蛮合拍的,如果走他的路应该也很厉害。”
“算了,当圣人累,当魔修更累。”
“走吧。”吴瑧催促,“你不赶时间的话,去档案馆。”
“等你身子好了,让钟兄帮着一道修炼,陈年旧伤引发的症状会慢慢消失。”
吴瑧心头却是一酸,掠过他走到前面,“嗯。”
既然凤凰天神说了四天后来,加上查不到更多的东西,确实没有过多逗留的必要。
出了山,余庆手边亮起秘术传音,里面飞出一封信。
“师父,据点徐掌事传来的。”
“查明了?”秦莫这么问便是懒得看。
余庆打开信书扫了两秒,加上自己的话说清楚。
刘璃修为平平,行事平平,平时除了在据点,一得空便回尘世的家,三年前刘母重病,她告假在天府城照顾了一月,之后在六行洲轮回殿待了两日,在山庄待了一日,又告假回天府城待了半月,回来后,当时与之交好的徐昕问起刘母的病情,她说胡乱找中药喝了,有点效用,后来再没提过这事。
寻常修仙之人于尘缘大多淡漠,她不提,徐昕也没再过问。
这些天,天府城据点的人一直盯着她父母家,没发现他们跟任何可疑的人交往。
事情的转机在前日下午。
刘母身上突然泛出死气,倒地上抽搐了好一会儿。刘父自然看不见死气,但是妻子那样,他没送人去医院也没叫救护车,反而念叨着要带她去看女儿。
据点的两人跟踪他们到老城区一间普通人开的猫咖,刘父抱来一只黑猫,嘴上重复念着“看女儿了,看女儿了。”
泛着死气的刘母神情呆滞,但是猫到她手里的一霎整个人一抖,死气便逐渐褪去。
天府城据点的人分作两头,一个继续跟着老夫妇,一个留下盯着黑猫。
到了夜里子时,那猫化成邪气钻出笼子,过猫咖巷子外街边的电箱潜入地底。
由此,据点的人排摸到天府城地下的邪脉,也已将这事报给钟山。
没听钟延说起过,不过这几天那些长老很少出现在她跟前,想来是去处理那头牵扯出的乌遭邪脉了。
“这么说来,瞿又老人的死跟刘璃有关。”她道,“除了她,未必没有别人参与其中,否者这么大一盘棋……”
秦莫苦笑:“苍崇从上到下烂了这么些人,我这个帝君命苦哦。”
“徐掌事信中请示如何处置刘璃。”余庆看向他师父。
“你怎么看?”
“依弟子愚见,先不打草惊蛇,四天后一同见分晓。”
“那就这么办吧。”
刚出山没两分钟,秦莫收到凰丂的秘术传音,说感惑和芷期带人在君临洲清除邪气,但是被邪气围成的死阵困住了。
“快走。”
“你别去了,免得我分心。”秦莫拦住吴瑧,“分头行动,让庆陪你走一趟,戴上你的链子,不管有没有新情况,回山庄再说。”
三人于是分道扬镳,秦莫拿走凤缕扇,化成炫光消失在天边,吴瑧两人则戴上落雨恋去档案馆。
靠近市中心,远远看去,标志性的摩天轮也停摆了。
档案馆外头有苍崇的弟子值守着,正在用传音阵向山庄报告一切正常。
进了楼,吴瑧奇怪道:“外头那些邪枝倒是会挑地方,室外到处疯长,室内一株也没,难道需要暴露在天光下才能生长?”
余庆摇摇头,“不清楚。”
“既然我们帮不上忙,”吴瑧拍拍他肩膀,“做好自己的事早些回去。”
这地方绝对重要,可是秦莫之前亲自来探查过,没找到任何隐蔽的空间或其他线索。
吴瑧闭目两秒让自己冷静下来,越是到处不平静的时候越不能慌,她跟王佳婧两个从水蓝星来的都第一时间出现在档案馆,绝对藏着重大线索。
旁边,余庆深深叹了口气,勉强应声。
一楼,门卫阿姨坐在窗台后面看小视频,跟她老公聊着天。
“老王啊,要不咱回老家待几天吧,我今天早上到街那头的物资点买菜,路上还被绊了一跤,又多了一根哇。”
“不回。”
“老王。”
门卫叔叔本来在整理快递,停下手头的事,“我答应我叔要在这儿守到老,回头他女儿来找不到亲人,叔在地下会怪罪的。当年要不是他,咱乡下人哪有机会进城,你儿子哪来的城市户口。”
“你别口没遮拦的。”门卫阿姨探头往窗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又坐下,“你叔女儿就算活着也该有八十多岁了,当年他们夫妻两个自己都放弃了,你就因为你叔活着时候的两句话待到现在,儿子让你去杭都也不去。”
“那活到一百二十好几的也大有人在,”叔叔重新捯饬手头上的事,埋头道:“我不管,人不能没信义。”
阿姨隔空狠狠点他:“我怎么嫁了你这个死老犟!”
她说完鼻子长长吐了一口气,开始抱怨起其他的,“真是见了鬼了,机关事业单位的人不让撤走,连带着门卫也遭殃,我跟你说,我早上路过四楼档案室,听见蓝风那间有人敲键盘。”
“她不是失踪了嘛?”叔叔两手撑着腰站起来,疑惑问。
“嚯哟,他们四楼本来就只剩那间办公室,其他人不都移去三楼了嘛,吓死我了,赶紧跑了。”
“一天到晚别瞎想。”
吴瑧两人对视一眼,直奔四楼。
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门锁着,外面拉了一道警戒线,穿过门,吴瑧对上两只大眼珠子,差点蹦起来。
蓝风穿过她抱手靠在门上,“你真的不打算跑吗?”
她在跟墙边沙发上坐着的黑袍说话,这人跟她一起去的废弃书院湖边,跟曹智一样无需袍帽掩面,面容有些苍白。
他抬起长长的黑甲,“我说了很多次,跑不掉的。”
“能活多久算多久,那地方太邪门,我们别再去了。”
“你背弃奇绝,如今又是云佬用来引异世人出面的人,别看这里安静,说不准哪处就有眼睛盯着咱们,走不掉的。”
蓝风叹了一口气,走回位置坐下,手指摸索一沓厚厚的文件,“现在我才知道,平淡又何尝不好,那你呢,留这里是为了我吗?”
黑袍顿了半晌,一脸诚实回答:“不知道,反正捉异世人的法阵已经清退了,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上面没传下来其他事,咱们待着便是。”
“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蓝风双手从那沓文件滑落到腿上,表情比刚才还忧郁。
她平日里都是说一不二的张扬做派,没露出过这副德行,以致于吴瑧有些怀疑这是从前认识的蓝风嘛?
“以前我看重面子看重地位,”蓝风说,“后来又觉得别人都能有灵力我为什么不能有,不想跟我妈一样带着奇绝人的基因在尘世,我不甘心。可是接触了异世的吴瑧还有你,你们不也是半点不由自己。”
“你想说什么?”黑袍还是那副不太耐烦的样子。
“我现在既不想过每天与人攀比勾心斗角的日子,也不想做长生梦了,趁你还没被畸化,咱们想办法跑,我愿意放弃现在的工作跟你去遥远的地方,就算在某个犄角旮旯种田采茶也可以。”
黑袍却笑了,看傻子一样盯着蓝风,“你以为农妇这么好当的?你要退去全身的精致,洗了你的妆容卸了你的饰品,脚踩泥地,脸变蜡黄,每日为生活劳碌。你退出的舞台是你未来孩子拼了命也要钻进来的地方,到时你会怪自己为什么一时冲动,为什么不为他打好根基。”
“我不会后悔。”蓝风很认真地说。
“你会的。”
吴瑧不想再继续听蓝风感悟人生了,打算再去出现铁盒的档案室看看,转头却倒吸了口冷气。
原本站在侧后方的余庆不见了!
落雨恋并没闪烁,吴瑧疑惑地叫了声,余光扫到一抹盯着她的目光,吴瑧缓缓转过头,黑袍那眼神……显然看得见自己,而且是就这一两秒才能看见。
黑袍搬起沙发砸过来,吴瑧挡了一招的时间,他从窗户翻了出去。
发现她在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逃跑,留下蓝风一人独自懵逼。
吴瑧反手一个缚灵阵锁住蓝风,瞬移到窗外却不见黑袍的影子,转头斜斜瞥见与办公室隔了墙,四楼下到三楼的楼道闪过一角黑衣,瞬移抓到衣袍,但是被黑袍挣脱了。
三楼楼道的窗户外有一方四五十平方米大的水泥平台,追到外面又不见人。看得真切,那抹黑影贴墙便不见了。
没有任何法阵痕迹,底部墙线剥落,裸露出一段裹了绝缘黑胶的电线。
用探灵术没寻到这人踪迹,吴瑧回头瞬移回四楼,见王佳婧的那面墙侧面隔着走道是电房,里面如小蟒缠绕的电线铺了一地,一段半米长的亮光正在游走。
隔空断开电线,亮光滑落出来,变回黑袍。
吴瑧将人困在缚灵阵中,“黑云佬挺会啊,居然想到利用电能来隐蔽行踪。”
“咯嘎”一声,黑袍的手被拗断,但他愣是咬着自己的胳膊,没叫出声来。
“怕她担心?那你把知道的一五一十说来。”
“我说了也没好下场。”黑袍脸色雪青。
“怎么会,现在不是拟寒的时代了,没人跟你家主上通气。”吴瑧动了粗再晓之以理,毕竟得先找到余庆。“只要你乖乖说出我同伴的下落,再告诉我你知道的,我会送你和蓝风去戒律山庄,你的叱咒我也有办法缓解。”
对方喘着粗气冷笑,“人活一口气,我本来也没多大衷心。”
吴瑧按住他的另一只胳膊,冷言:“快说,我也没多大耐心。”
“跟你一起来的被卷入空间阵了,云佬设的,原本连着捕魂阵,对付你用,我奉命在此处传递消息,只要你一来就通过电路传阵告诉云佬,但是入阵的符钥我不知道。”
“还有呢?”
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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