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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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上次认出娄契不同,认出世子并没有让钟令辗转难眠,接下来的日子她如常早起练刀,之后上学。
这一日她往书阁去了一趟,意外地见到了两个熟人。
两人坐在角落里悄声密谋着什么,连背后站了个人也没察觉。
“说什么呢?”
两人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她才定心,神色都十分紧张,一人要赶她走,另一人却要她留。
燕子回道:“他有经验,万一压价他也能替我们讲讲价。”
岑师任反驳:“压价就压价,咱们又不是为了挣钱,钟令与他是同窗,这种事情难道好声张么?”
“有什么不好声张的,咱们当初也没有遮遮掩掩的,况且人家也是听说我们手上有她的文章才来的。”
“那……那不一样,那时我们是客,如今咱们是接客的,客人都交代了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眼见越说越不像话了,钟令平静地拍拍他们,“我不打扰了,你们忙。”
燕子回非要留住她,岑师任拗不过,叫她走远一点,别吓到了客人。
钟令反不走了,“二位以我写的文章做幌子,还不许我知道那冤大头是谁?”
她没想到这两人还能替人写文章,这可实在是一桩奇事,倒是不气自己原来替他们写的文章被他们拿来揽客,当初钱货两讫,那早就不是自己的文章了。
燕子回道:“不是拿你写的文章做幌子,我们对外从来没有承认过你为我们代笔过,那人是自己打听到的,听说我们手上有许多你写的文章,想买过去,出了好高的价钱,师任如此缺钱都没有答应,你放心,做兄弟讲义气,他又说叫我们替他写几篇,师任这些日子专心学问,想着你当初替人写文章也是在精进学业,便也想试试。”
钟令是相信他们的,没想到岑师任的向学之心还能坚持这么久,欣慰地点着头,“如此甚好,你写的文章先给我瞧瞧。”
岑师任扭扭捏捏,半天不肯拿出来。
“我又不笑话你。”钟令从他手里抢过来,打开看了,看到题目微微一愣,这不是上次旬考时经院知业馆的策问题目?
岑师任还羞恼着,见她唇角微扬,气道:“是了是了,人家就是冲着你这个上等来的,我这个下等就是沾了你光。”
不怪他这样说,学宫旬试评级堪称严苛,上等评级往往百中取一,钟令才入学不久,只参加了六次旬考,已经四次被评为上等了。
钟令压下嘴角,安抚道:“你不要自卑,从这文章来看,你是很有进步的。”
“谁自卑了。”他生气道:“你坐远一些,别人看到了都不肯过来了。”
钟令将文章还给他,不理会燕子回的挽留,往贺典籍的公廨去。
“好伯伯,侄儿来看您了。”
贺典籍正在校对书籍,闻声头也不抬,骂道:“好个无礼的学生,竟敢擅闯公廨。”
她敷衍地拱拱手,从怀里掏出来一方小锦盒,“这是孝敬您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有事。”
贺典籍放下书,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难得难得,叫你这铁公鸡拔了毛。”
她摆正脸色,“学生是真的有事相求。”
贺典籍这才将那锦盒打开,里面是几粒浑圆的珍珠,“何处得来?”
“我娘留给我的遗物。”
“你不是孤儿吗?”他往她手上的书皮看了一眼,惊疑道:“捉刀不行,换了个发丘的活干?”
她顺着贺典籍的视线去看自己手中的书,翻开的那一页上正写着“操别入砀,发梁孝王冢,破棺,收金宝数万斤,摸金校尉之手段非常,发丘而不见其损,盖因……”
她笑着放下书,“这是《太平御览》,我正看到曹孟德盗挖梁孝王陵①呢。”
贺典籍点头,又觉得疑惑,《太平御览》里面写了发丘手段?或是自己眼花看岔了。
钟令笃定道:“这珍珠真是我母亲留下来的,您要是不信,看看我这颗,这上面还刻了一个‘令’字呢。”
她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一条编花绳,上面正编了一颗珍珠,与盒子的几颗一样大小,不同的是花绳上的珍珠刻了字,贺典籍大致端详起来,那刻字确实也像经了年月的,便将花绳还给他,还好奇那花绳上怎么还有一绺孔雀的翎毛。
“这是孔雀翎吗?”她提着花绳走去窗边看,“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我们家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羽毛呢。”
贺典籍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父母遗物都是珍物,莫不是流亡前还是个豪门小郎君?
“凤鸟衔珠共一心,可教麟儿闻瑶音。”他喟叹道。
钟令没有回应这句,因为她的父亲母亲不是夫妻,这花绳只是提醒她去追寻他们亡逝的真相。
贺典籍将她的神情当做了怀念双亲,不免心软,把珍珠还给了她,“要我帮什么忙?”
她又把珍珠推过去,“这东西我还有很多。”
“你且说是什么事?”
“我知道您在吏部有人,帮我打听一下今年十月的流外入流铨选,我叔父那人太老实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今年的。”
贺典籍哪见过她如此焦眉愁眼,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事,对此事心中也有点数,痛快应了下来,“如今你叔父在祭酒面前也混了个脸熟,他与冯司业又走得近,叫他也多用点心,只要学宫报了他上去,叫你七叔公在京中找个官保举他,他通过兵部铨应当不成问题。”
钟令连忙拱手道谢,贺典籍收了珍珠,刚想赶她走,又说道:“你上月的旬试怎么回事?怎么连着两次得了中等?以你的水平,怎么还比不过知业馆那群学生?”
“典籍,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还狡辩,你可知原因为何?”
“唉,那两次题目都出了诗赋,实在怪不得我。”
贺典籍失笑,“知晓不精,更需用功才是,科举废除诗赋也才不到十年,未必就没有哪一天改回去。”
“学生知道,学生在学呢。”
听到保证,贺典籍这才放她走了。
她将从书阁里找到的书卷了塞进了书箧中,出门去看岑师任两人生意做得怎么样,等见到那买文章的人时,心内暗叹了好几声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关遥,你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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