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宿仇夫君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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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醉里不乏来消遣的朝中官宦,一听得“杨行嘉”三字,纷纷惊奇打开窗户:“哪儿呢!”
结果还没看见杨谈本人,先跟楼梯上款款而来的白雪亭打了照面。
楼阁里更沸腾了。
一名官宦赶忙丢下怀中娇丽女郎,饿虎扑食般往顶楼露台去,口中喃喃:
“我的天哪!好一场大戏,今夜必有血光之灾!”
这热闹不凑白不凑!
这厢,文霜气得泼了一瓢酒还不够,举起案上酒盏就要往杨谈身上砸。
杨谈眼疾手快,拽过腿软的绮铃拦在身后。
这可真是激起文霜千钧一怒,她瞬间红了眼眶,十足悲怆:
“你……你就要成婚了!居然……居然还流连烟花,你……你怎么能这样!就为了一个妓子把我们白府的脸面往地上踩?”
杨谈微蹙眉:“二娘子,这些与你应当没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文霜更崩溃了,“当我这么多年看错了人!”
说着,她狠狠将酒盏一掷——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白皙而纤细的素手横来,攥住她腕子。
文霜手一松,杯盏被迫掉落在地上,咕噜滚了一圈。
沈谙与文霏同时赶到,双双松了口气。
文霏靠门框站着,气儿还没喘匀,就连声对杨谈道:“杨郎君大人有大量,我妹子不懂事,您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我……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
杨谈只冷冰冰回了两个字:“无碍。”
他对面,白雪亭松开文霜手腕,意态散漫,懒懒道:“你这力道还是省省吧,又砸不死人,光气死自己了。”
门外的沈谙看见白雪亭这副模样就心头打鼓,大概三年前杨谈差点儿被她弄死的场景太过吓人,沈少卿发过誓,绝不招惹此等魔头。
他小心翼翼解释道:“哎呀,误会误会,我和杨大人是来查案的。白二娘子,莫要不平了,都是演的!”
可那白二娘子却听不进去,只恨恨瞪着杨谈身后的绮铃。
白雪亭弯身把白二娘子拎起来,也挡在自己身后。
这位女煞星讥笑一声,望着杨谈道:“要是今日杨大人真为查案,那我替我这位年少不知事的堂妹道歉。不过凭杨大人从前的风流做派,西京万花丛中过。文霜今日这样生气,想来也不是她的错。”
沈谙目瞪口呆,真没想到脏水还能这样泼。
真可谓是信口开河,满嘴跑火车。他都替杨行嘉冤枉啊!
但杨大人似乎并不在乎,他只给沈谙使了个眼色。沈少卿心领神会,赶忙从他身后接走绮铃,带着二位嫌犯率先离开这是非之地。
待沈谙领着绮铃走后,杨谈方直视白雪亭道:“那二位娘子涉及普宁坊的一桩命案,所以今日我在芙蓉醉办公务。”
“与我何干?”白雪亭冷笑,“你又没必要和我解释……”
“你我未婚夫妻,不跟你解释跟谁解释?”
杨谈真的很懂怎么气人,面不改色打断她。
白雪亭立时像被踩了尾巴,简直气昏头:“你是不是想再挨一刀?”
屋外,来凑热闹的官吏刚到就听见这句话,心头大骇,忙掉头走了。
阿弥陀佛。白江之女果真名不虚传,但凡她与杨行嘉一道出现,那定是所到之处血溅五步。
这热闹不能看。
动辄性命不保啊。
屋里的文霜听罢,也吓得立刻拉住她衣袖:“白雪亭,你……你等我和文霏走了再动手,你……你别连累我们。”
白雪亭扒开她爪子,把人丢给文霏,冷声道:“文霏阿姐,你先带她回去。”
文霏满脸忧心:“雪亭,你不走吗?”
白雪亭冷眼看着杨谈。顶楼露台风大,他负手而立,衣襟松散,身上仍有腻粉香膏的味道,凛冽之下,倒真有一星半点风流。
她心平气和地一笑,眉目宛然:
“我不走,我的确还有话要同此死有余辜的狗贼讲。”
文霏半晌没接上来话。
见杨谈对白雪亭骂他没什么反应,想来也是被骂习惯了。文霏便也不多留,最后嘱咐了句:“雪亭,你好歹忍忍……别……”
别真把人弄死了。
白雪亭淡笑:“我知道。”
月明星稀,楼阁大门一关,白雪亭往杨谈对面一坐,拣起掉在地上的折扇,徐徐给自己扇风:
“今日我心情好,来同你商量件事。”
杨谈衣衫上的仙鹤纹样湿透了,他整整袖子,浑不在意地坐下来,忽然觉得不对:
“你为什么心情好?”
白雪亭眉目平和:“因为你身败名裂了。”
杨谈:“……”
“说吧,什么事?我尽量不答应你。”
白雪亭用一种“那你别后悔”的眼神看着他,杨谈忽地毛骨悚然。
果然,她很快道:
“一年之期,你我和离。”
杨谈那句“我凭什么答应你”差点儿就说出口了。
他硬生生咬住舌尖压下来,转而道:“一言为定。”
说完他有点后悔,补了一句:
“八个月行吗?一年还是长了点。”
白雪亭又要生气,劈手把折扇甩到杨谈脸上。
他没躲。白阿翩打人从来不收力道,扇骨挟着风正中他左边脸颊,烙下一道明显的红印子,又痛又痒,眼睛差点儿被戳瞎了。
“你肯定也猜得到,帝后安排这场姻缘,都憋着一肚子坏水。我带着任务嫁你,你领命娶我,大家各干各的,等我拿到了帝后想要的,咱们两个分道扬镳,天涯不见。”
她一口气说完,撩开眼皮看杨谈:“听见没有?”
杨谈举起酒盏掩唇,眼神撇开,不去看她:
“但如果你要妨碍我办案,我不会留情。”
白雪亭根本不吃这套,“我还没说你碍着我办事儿了,你怎么好意思?杨行嘉我告诉你,你我各凭本事,我要是给你添堵了,你就走另一条路。总之要我让步,你做梦。”
杨谈冷脸搁下酒盏:“两个问题。”
白雪亭:“谁让你问了?”
杨谈径自道:“你为郭家办事?”
白雪亭没好气回:“郭家也配?多大脸?”
杨谈略定了心神,又问:“圣人派给你什么任务?”
白雪亭缄口不言。
杨谈心想:她果然藏了秘密。
眼前女孩长眉淡扫,冲淡三分戾气,水杏似的眼睛低垂,眼尾处的睫毛微微翘起来。
其实她不仅非常漂亮,还一如当年,有一份生动独特的可爱。
杨谈不禁软了语调:“你要是不想说,那就算……”
“你不用知道。”白雪亭飞快眨眨眼睛,“总之在你眼下最棘手的这件案子上,我们殊途同归。”
杨谈听她终于隐晦提起汝州溃堤案,下意识想到赐婚诏谕发下的第一天,圣人秘密召他入神龙寺。
那时圣人说,雪亭会是他很好的助力。
但如何让这股力量心甘情愿协助杨谈,却是他自己该考虑的问题。
“好了。”白雪亭倏地站起来,留给他一个孤峭的背影,“话已说完,我走了。”
杨谈莫名有些心慌,脑子还没跟上,嘴巴已经下意识道:
“白阿……白雪亭!”
白雪亭应声回头:“你最好有事。”
杨谈就是没事找事,情急之下憋出一句:
“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嫁给傅清岩?”
然后他就看见白雪亭漂亮的小脸一寸一寸冷了下来,目光几乎如寒冰。
只听她咬牙切齿道:
“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再挨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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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转眼间就过去了,婚期前夜,白雪亭直觉不该待在白府,但她又不知道去哪儿。
舒王府不合适,禁宫里没意思,老师墓前……
恩师要是知道她和杨行嘉成婚,恐怕得从坟里爬出来劝架。
于是她漫无目的,在光德坊周围绕了一圈。
头顶是一弯残月,光晖黯淡。周遭风吹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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