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暴君[古穿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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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已经没了,整个宫中除了嬷嬷没人管他死活。
于是在云凉的询问中,周墨下意识摇头,他...没有家人。
云凉有些疑惑上下打量了一番,没有家人?这么小的孩子是如何在寒冷的S市活下来的?
这小孩浑身上下除了大片大片的青紫,还有许多冻伤,这样寒冷的天气穿着破旧单薄且不合身,这年头哪怕是福利院中的孩子也比他过得好些。
那些伤势必然是长期无人看管才能造成的,大概率是父母离异,爹不疼娘不爱两边儿都不受待见。
自己父母双亡,对方身世凄惨,很难说谁更惨一点,但相似的经历还是让云凉动了恻隐之心。
自以为得知真相的云凉当即拍拍胸脯:“没事儿,以后姐管你!”
反正自己也是一个人,多个伴儿也挺好的,关键是这人长得比自己的娃娃可好看多了。
床上的男孩眉眼低垂,很好的将眼底的情绪掩饰得一干二净,在抬眼只余下满目的依赖和孺慕。
虽然他对眼前这个‘姐姐’十分防备,但再艰难也不会比景仁宫里的日子更难过,留下来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八岁的周墨虽然小,却在吃人的深宫中养出了野兽一般敏锐的直觉。
这个‘姐姐’,是救他的人,一定要抓住这根救命的稻草,周墨心里默默盘算着。
“笃笃。”
敲门声打断思绪,白衣护士推门而入,看着空了的吊瓶,动作十分娴熟的将周墨手上的吊针取下来,语气宠溺:“小朋友真棒,来,姨姨奖励一朵小红花。”
周墨低头看着护士小心翼翼地拔针,一股酸涩涌上心头,明明不疼他却莫名红了眼眶。
护士瞬间心软:“哎,你别哭,是不是很疼?”
漂亮乖巧的小孩总是格外招人疼,护士连忙安慰,从兜里摸出一支笔:“姨姨的笔给你,小朋友自己画画玩好不好?”
床上的人眨巴着大眼睛,狠狠点头,乖巧的模样直击人心。
安抚好病人,护士将云凉叫出去叮嘱了几句:“目前他的情况还好,但肺部感染还没有好,胃出血止住了,过两天就可以吃些白粥。”
说完基本情况,护士忽然顿住:“小云,你是个好孩子苏姨知道,但你自己也还小哪里能照顾他?最好将人送回去,实在不行报警送去福利院也好...”
云凉明白对方是为自己好,但这次她早有了决定:“谢谢苏姨,”她神色认真:“我可以的。”
几年的独自生活,练就了她自主的性格,自从父亲因公殉职,母亲意外身亡后,凡事都由她自己拿主意。
苏护士也是好心,可说到底这也是别人家的事儿,云丫头有多倔她是知道的,护士叹了口气没在多劝,只在心里想其他法子。
不知是不是药效原因,云凉进屋时床上的人抱着画板再次睡了过去,看他睡得正香云凉轻手轻脚地出门吃饭去了。
周墨睡得并不踏实。
睡梦中的他看见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地方,景仁宫。
大雪已经停了天色放晴,几位宫女正有说有笑的清扫宫道,眼看着离景仁宫越来越近。
为首的那位说起了宫中秘闻:“哎,你们听说没,这里面曾经住着荣宠最盛的妃子。”
拿着笤帚的宫女撇撇嘴:“姐姐惯会骗人,这地方比冷宫还偏僻,别说荣宠的妃子了,怕是刚入宫的秀女也不会想不开,到这鬼地方来住吧?”
“就是就是,该罚!”另一位宫女抓起一小团雪,瞅准时机塞进为首的衣领里。
“哈哈哈、唔,”拿着笤帚旁观的宫女笑的直不起腰,一不注意也被两团雪迎面砸中,她一抹脸上的积雪抓起笤帚:“好呀,今儿就让你两看看姑奶奶的厉害!”
“来呀来呀~”
正是活泼爱玩的年纪,这边又偏僻无人,几人顿时嬉闹的打起雪仗来。
正闹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飘来,跑在最前面的宫女蓦的停下脚步,身侧正是景仁宫。
地面湿滑,后面追逐的人没能停住脚步,一下子撞了上去,好巧不巧身子一歪靠在了门上。
“吱呀——”
宫门应声而开,一股更浓烈的臭味袭来,倒在地上的宫女慌忙爬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恐。
“...姐姐,这宫里还住着谁?”
刚刚说秘闻的那位落在最后面,正往外掏掉进衣裳里的雪粒子,头也没抬:“好像是那位宠妃的儿子?排行老几来着?”
“对了,是六皇子,”整理好衣衫,刚一抬眼,她看见了同伴脸上异常扭曲的表情:“...怎么了?”
察觉到不对劲儿她快步走上前,没等推门便吓得没了半条命。
“啊!”
凄厉的尖叫划破长空。
——透过半敞的宫门,正好能看见里面大开的房门,和地上腐败的尸体。
目睹这一切的周墨,恍惚间觉得自己一直就在景仁宫内,从来没有出去过。
哪怕出去了也终有回到这里的一日。
自梦中惊醒后,他的脑海中只剩下常嬷嬷那双灰白的眼睛,想要寻求安慰,可整个房间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
病房中空无一人,他好像、又被抛下了。
意识到这一点,恐惧和害怕爬上心头,密密麻麻的啃噬着仅剩的理智,周墨丢开手中的东西,用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好像这样能安全一点。
“咔哒。”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床上的人竖起耳朵。
医院里的暖气开的很足,云凉看见床上一个大茧,里面的人连头都没有露出来,生怕他憋坏了,上手拉开一点被子。
被子缝隙里是一双惶恐不安的眼睛,像是一只好不容易被收养的小狗,担心再一次被残忍抛弃。
这是担心自己一去不返?云凉失笑。
也对,两人连对方的姓名都还不知道呢,思及此云凉将对方的病床调整成半躺,捡起地上的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呐,我叫云凉,流云的云,凉风的凉,你呢?你叫什么?”
周墨想回应,但肿胀的喉咙难以发声,艰难的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了摇头,再指了指那笔又摆了摆手,忐忑的看着云凉,生怕自己被嫌弃。
不会说话?自己捡了个哑巴?
惊愕在云凉眼中一闪而逝,看他约莫只有五六岁的样子,既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沉思片刻后她问:“那你告诉姐姐,你有名字吗?”
床上的人点点头,有名字?云凉展颜一笑:“遇见你的那一日腊月二十三,正好是小年,我先就叫你小年好不好?”
“既然你没有家人,那等你恢复了,跟我一起回家好吗?”
周墨不语。
接下来的几日他恢复得不错,只是看见云凉吃东西时,会格外可怜几分。
胃出血不能吃饭喝水,虽然有输液维持,但长期缺乏食物的不安感充斥心头,所以哪怕饥饿尚在忍受范围内,周墨也没法儿控制自己。
还好今天就可以出院。
收拾好东西,护士站赶巧没人,云凉领着人等了一会儿,细碎的声音传到周墨耳中。
“听说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没想到长得倒是周正。”
“好看有啥用?穿的跟个乞丐似的,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也不知道脑子有没有问题。”
周墨不为所动,比这恶毒百倍的话他都听过,哑巴就哑巴,正好掩饰了他身上的问题。
就算他生长在深宫,也知道这里不是原来的世界了,毕竟哪怕是嬷嬷口中集天下财富的皇宫也不及这里分毫。
能让夜晚亮如白昼的电灯,用透明到恍若无物的琉璃做窗户,还有能自己唱歌的电视,千里传音的电话,哪一样都超出了他原有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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