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今天悔婚了吗(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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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雨雪。
乾玟伸出手,任凭几片规整的雪花落在她温热的掌心,又冲窗外轻轻一挥,目送它们飘然离去。
河东军白日行进,夜里休息,每六日修整一日,已行了将近十日。
这期间,她因伤只能待在马车里,而邹以汀又遥遥骑马在大军前方,中间隔着几百来号人的队伍。
乾玟只能好好扮演一个娇气的病人。
中途路过一小镇,家在镇子里的小兵,陆陆续续得了银钱,直接还乡去了。队伍在小镇边上休息了一日,也给了乾玟采买的机会。
黄鹂一次性购入一大背篓的杂货,于是乾玟娇气的名声就更显了。
什么坐马车一天要换五个坐垫咯,什么穿过五日的袄子死活都不愿意再穿咯,就连包扎伤口都要用触感更佳的绷带咯。
薛副将好几次都幻想着冲进马车把她拽出来,是不是能从她脑子里摇出金子。
又想到她可能是大皇女的眼线,就忍了又忍,千言万语凝成一句: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
众人休息吃晚饭的时候,黄鹂便会端着大锅游走各处,为每个士兵加一块腌肉:“我家小姐命我采买的,这几日辛苦大家了,多谢大家的照拂,都别客气。”
三百多块腌肉可不是小价钱。
薛副将瞅着碗里的肉干瞪眼,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最后,黄鹂把一块最大的肉单独用盘子装好,恭敬递到邹以汀面前,还端了一盘新鲜水果过来:“小姐说,镇子小,没什么可买的,还请将军不要嫌弃。”
薛副将看着那一盘水灵灵的水果,眼睛发直。
等黄鹂走了,她暗搓搓问:“莫非大皇女想收编将军?”
邹以汀没有给这些吃食一个眼神,只把盘子往前一推:“你们分了吧。”
说罢,起身走了。
方才还一声不吭的其他将领纷纷道:“谢谢将军!”
薛副将眼疾手快:“我要那个最红的!”
邹以汀穿过一道道火把,踏着月光回帐,身影萧瑟又沉默。
穿过一众闷头干饭的士兵时,一眼看到那女子。
她是个红霞一般的人,仿佛一瓢晚霞倒在了这荒凉的山间般,叫人想看不见都难。
况且她坐着轮椅,比其他人又平白高出一截,她只略抬眸,就对上他的目光,冲他展出营火般温热的笑意。
邹以汀的视线只在她面上多停了一息便离开,径直入了帐篷。
乾玟目视帐篷的外帘落下,垂眸,笑意盈盈剥开一个橙子,塞进嘴里,满口沁甜汁水。
大军继续行进,因着下雪,进度缓慢,三日后好不容易抵达荔县,眼见雪越下越大,邹以汀下令靠荔县修整两日,让大家都歇歇脚。
士兵们在城外扎营,剩下十几来号人随邹以汀进城。
进城住宿的条件自然是更好的,周姐和几个军医便把伤患们也一并带入城内,包括乾玟。
河东军守卫河东有功,骁勇善战,打得那河东蛮夷俯首称臣,是大功一件。
然进城后,道路两边竟安静得出奇。
乾玟打起帘子。
路两旁没多少迎接的百姓,就算出来迎了,也没几个笑脸,甚至是一脸抗拒。
只有一队人马跟着队伍前行,欢呼欢迎,显然是此地县令花钱买的“气氛组”。
就算坐在马车里,乾玟极佳的耳力也能听到路人的交谈。
“这些就是河东军?好大的派头。”
“那前头的岂不是传说中的那位将军?”
此话一出,周边许多人,不分男女老少,纷纷退避三舍,下意识捂住口鼻。
“我听说他打仗都靠……靠谄媚军士以收军心,要不然一个男人怎么让那么多女人们听话?”
“不对不对,我听说是靠用刑,把士兵们虐待得不敢反抗。”
“才不是,我听说他打胜仗,是因为他那味道……敌军还没靠近就受不了退下了。”
“军营里都是女人,只有他一个男子,会发生什么大家都知道。我听说军里乱的很,士兵都不挑的。”
“那这也太不挑了!”
乾玟的眼神像有一艘巨轮,深深沉入海底。
“邹将军也怪可怜的,分明戍边有功,你们却在背后如此编排他。”
“呸,你个小孩子懂什么,他娘贪了那么多,他该!”
“况且河东能有啥战事,我听我在边疆的叔叔说了,那边都是没受过教化的蛮夷,随随便便派个人过去都能立功,前几年镇潮军不就是,随便派个大皇子过去便立大功了,说不定我上我也行。”
“我倒在意一件事,嘿嘿,他是不是早不清白了,虽然长得丑,那方面功夫一定不错,陛下还是仁慈,若是当初直接将他发派青楼,指不定你我还能享受享受……”
咻。
好似有一笔墨破空飞了出去。
那人话还没说完,只觉脚上一痛,一整个面色乌青,几乎要憋死过去,竟是疼地翻了白眼,瞬间倒下,还不停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周围人都不认得他,吓得连忙散开。
竟是一根梅花刺破她的筋脉,直直插穿了她的脚背,将她狠狠钉在了地上。
花枝上,一片梅花瓣飘下,落进汩汩涌出的血水。
街上登时乱作一团,风言风语全停了,大家看热闹似的纷纷往那处挤。
乾玟面无表情放下车帘,忽而对上对面周姐惊惶的眼睛。
周姐打了个寒颤。
她吞了口唾沫,艰难开口:“王姑娘,你方才冲外头扔了什么?”
乾玟咳了两声,坦然道:“路上摘的梅花枝,被我玩蔫了,便扔了。”
“哦哦,原来如此。”
周姐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梅花枝而已,杀不死人吧。
但不知为何,车里如坠冰窖,激得她打了好几个寒颤。
周姐受不了,又找话道:“不知将军是不是累了,否则这荔县靠近郦城,怎么没多行半日去郦城外扎营,反倒在荔县就停下了。”
“将军自有打算。”
乾玟的目光向前,似乎能穿透车帘,看到那顶前头骑马的人似的。
经过十几日的奔波,正常人伤口愈合都会变慢,乾玟身体素质好,正常愈合了,但肌肉还未长好。
她早已习惯,这些对她来说,不过是虐虐皮肉。
马车停了,说是荔县的韩县令给她们安排了住处,叫她们下车。
乾玟还不能走路,由黄鹂背下车,坐回自己的小轮椅上。
首要便是再去采买一番。
于是邹以汀从县衙出来的时候,便见她一身灰皮貂裘大氅,连毯子也都换成了兔毛的,簪子也变成了翠玉的。
薛副将:“……这家伙,好生有钱,有钱地叫人窝火。”
邹以汀只略略看了一眼。
邹以汀和薛副将等,都被安排在县令家的宅院里暂住,其他如军医则被安排在小客栈里。
只是邹以汀比较特殊,被特意安排进了一个单独的院落。
邹以汀也很“贴心”,这之后便没出过门,也不与县令的家人、奴仆碰面。
飞鹰是邹以汀的贴身小厮,跟着邹以汀好些年,从邹家到傅府,从镇潮军再到河东军,一路与他共进退,共上战场。
这么多年,他也是别人的笑柄,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唾沫星子,他可以无视,但他就是忍不了那些人看他家公子的眼神,不由抱怨:“这县令家的嫡女见了我们,跟见了活阎王似的躲得远远的,我听闻她早上见了将军,中午就染了风寒,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分明就是躲着将军。
好像咱们非要见她似的。”
邹以汀不回话,只默默写信。
飞鹰叹道:“将军,这么多年,傅家也没说给您写封信问问近况……”
邹以汀:“无妨。”
他这信是写给他在京城的线人,这么多年,那人一直帮他查找贪污案的线索,如今即将归京,他得继续查下去。
至于其他的……他不关心。
飞鹰还要说话,却听一队人忽然匆匆自院子口冲进来,原是韩县令和几个衙役。
“邹将军,不好了,打起来了!”
不一会儿,薛副将也匆匆来了,众人一窝蜂进屋,这屋子本就不大,如今更是挤满了人。
薛副将先行禀告:“启禀将军,那土匪窝在荔县销赃的联系人,名叫杨芳。还好咱们行动快,在她逃跑前赶巧逮住她,不过她负隅顽抗,出言不逊,被我打断了腿。”
韩县令一副“怎会如此”的表情:“下官还以为是薛副将与人起了冲突,原是将军找人。只是这杨芳,是一户宅院的管家,薛副将拿人也得知会一声主家。”
薛副将:“咱们帮你捉拿犯人,你还在这儿叽叽歪歪!”
韩县令:……
二人僵持不下,飞鹰却倏然一愣:“杨芳?此人不正是……”
不正是将军在找的人吗!
方才将军才写完给京城的回信,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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