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和死对头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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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5月14日,周日,晴。
紧张的氛围并不会因为周末而削减,依然密不透风地笼罩在江城第一中学的上空。
高三的教学楼,教室里黑压压一片人头,桌上教材、练习册、卷子堆积如山。墨绿色黑板右上角的醒目位置,赫然用白粉笔写着:高考倒计时23天。
下午四点,放学的铃声敲响。
高三学子的休息时间仅限于每周日下午四点后,极其吝啬的假期,甚至不足半天。
教室里的学生明显分为三大类型,一类是累得半死不活的,一类是早就收拾好书包起身就跑的,还有一类是依依不舍留在原位,打算再刷几道题的。
林焰和高攀第一时间冲出教室,火烧屁股似的你推我攘,急得不行。
“焰哥,快快快!”高攀挥舞小胖手,连声催,“今天咱们一起,一定要给职校那群小子好看!!”
教室里慢条斯理收拾书包的少年动作一顿,像是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推着眼镜抬起头来。
门口,林焰格外敏锐地感受到这股视线,当即回过头,横眉怒目:“看什么看?”
偷看被抓个现行,沈容暄仍是坦坦荡荡,干脆三两步走过去来,说:“去哪儿?”
“啧,不关你的事。”
林焰用圆润的杏眼睨回去,眼尾拖长的睫毛小刷子似的转了半圈,刮过眼角的泪痣。
他显然长了一张显然凶不起来的脸,连头发都因为柔软蓬松而变得卷曲。金灿灿的阳光落在上面,像撒了一层跳跃的金粉。
他偏要故作凶狠,皱鼻子,呲出虎牙:“烦不烦。”
说罢单手一撩书包,潇洒地挂在半边肩头,再拽过好哥们圆润的肩头:“高攀,咱们走。”
走在路上还不停碎碎念:“沈容暄是迪士尼动画片里的王子吗?天天在金碧辉煌的城堡里对着别人谈理想、讲道理……还问别人不住到城堡里面来,是不是不够努力?站着说话不腰疼!”
“对,对,没错。”高攀颇为狗腿,一个劲儿地符合,逮着机会就夸彩虹屁,“焰哥,难怪你作文好,瞧你这出口成章的……”
“切。”
林焰挑眉,不以为意。
“对了,那群人呢?他们会把你的手机带过来吗?”
高攀今天拜托林焰帮忙,是为了拿回自己被抢走的手机。
江城好几所中学都在这附近,一大帮子年轻气盛甚至称得上鲁莽的少年聚集在一块儿,学校和学校之间差距大,有学风好的也有学风差的,打群架的事儿也时有发生。
学校里的混混大多欺软怕硬,不像社会上的地皮无赖那样不要命,今天高攀带上林焰,一米八几的哥们往那儿一站,再加上货真价实的拳脚功夫,那些欺负他的人就像老鼠见了猫,只能老老实实把自己的手机还回来。
高攀拿到自己失而复得的手机,感动不已。
林焰正低着头,把蓝白校服的袖子往下拽一点,盖住胳膊肘的擦伤。
“焰哥,我请你吃饭啊!”高攀热情道。
“不吃,我要去医院了。”林焰果然拒绝,一副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模样。
“哎哎!等等,我陪你去等车……”
高攀就在车站旁的售货机买了两瓶橘子气泡水,林焰最爱喝这个。
两人咕噜咕噜解了渴,蹲在路边上的一处阴影里,一边闲聊一边等车。
“哎对了,你俩——”高攀闲着没事,问身旁的栗色卷毛,“你和沈容暄,到底有什么恩怨啊?”
林焰抬起头猛灌一口汽水,没什么好气:“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恩怨全都有!”
“学习?”
“对!”
“嗯……你和年级第一的恩怨?”
“当然啊!”林焰振振有词,“就他刚转来的那天,我脱稿念检讨还含沙射影马判官多牛啊,结果转头呢,他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演讲,就没人记得我了。他还给马判官长了脸。”
马判官是他们的教导主任的绰号。这人势利眼儿,爱逞官威,令许多学生怨声载道。
“哎我记得。”高攀深以为然重重点头,毫不迟疑地站队自家哥们。
“还有……经济上的恩怨?”高攀问完,自己先用力点一下头,“这个我懂,我跟你一样仇富。”
“屁,谁和你一样。”林焰下垂的尾睫翘起,斜着一眼睖过去,“钱不钱的不重要,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德行。仗着有几个臭钱,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啊?”
“没错没错,不说他了。焰哥,你看。”高攀突然神神秘秘往口袋里一掏,拿出一个烟盒,里头却是几片绿油油的叶子,散发出冷冽的清香。
他献宝似的展示给林焰:“这是我自己种的薄荷叶,塞到汽水里,可不就是薄荷气泡水了?我跟你说,那边奶茶店卖的薄荷气泡水最便宜也要十几块,咱们自制,只要零头。”
“……这样加进去,能好喝吗?”林焰将信将疑接过薄荷叶,送到鼻端嗅了嗅,仍不太确信,“橘子味气泡水再加薄荷?好怪。”
“试试,试试嘛。”高攀兴奋地催,“不好喝的话我再给你买瓶新的。”
也就林焰这个乐于接受新鲜事物的性格能和他玩得来。林焰皱着鼻子,满脸嫌弃,却也依言尝试自制黑暗料理。
刚好一位不速之客从马路对面款款而来。
蹲在路边的两人顿时全神戒备。
走过来的沈容暄身材修长,气质清隽干净,戴一副简约的银边眼镜。阳光下,镜片后的瞳孔反射出温暖透亮的浅棕色,和他那冷感的气质不太相符。
映在林焰眼里,却只有大大的一个字:烦!
林焰的表情如实反映心中所想,厌烦、不爽的情绪直接挂脸。
他怀疑沈容暄恐怕是伪装成近视眼的瞎子,愣是看不出来一点,非常没眼力见且多管闲事,脸上带着几分震惊过来问:“你们在做什么?刚才那是什么……”
林焰眉眼一沉:“关你屁事!”
可由于他左眼角缀着一颗浅褐色泪痣,右嘴角虎牙尖尖,凶巴巴瞪人时总透着股少年稚气。
沈容暄压根不怵,不进反退,还伸出手来想抢他的汽水瓶,同时质问旁边的人:“高攀——你给了他什么东西!?”
高攀冷不防被喝了一嗓,直接懵了。林焰却不管这人误会了什么,不理会、不解释,反把薄荷橘子汽泡水往身后一藏。
这下好了,沈容暄又注意到他手肘上的擦伤,脸色愈发难看:“林焰,你又打架?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教育谁呢你。”林焰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放心,不会让你失去爸爸的。”
刚好公交车到站,林焰马不停蹄上车赶去医院,把烦人的家伙甩到车尾气里。
他每周珍贵的半天休息时间,几乎都是在这样忙碌的辗转中度过。动不动还要应付这些突发的意外和麻烦。
他妈去世得早,他是他爸一个人打零工拉扯长大的。
几个月前,他爸被检查出心脏疾病,掏空家里的全部积蓄并加上借款一起做了心脏搭桥手术。手术很成功,但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后还有漫长的护理和观察。每在医院住一天,他们家的账单就要厚几分。
高三的学业压力本就如泰山压顶,如今照顾父亲的重担也沉沉地落在了少年单薄的肩头。
在医院与学校之间来回奔波的日子,他不仅要应对堆积如山的课业,还时不时被各种琐碎繁杂的事情打断,每天都忙得晕头转向。
次日清晨,他直接从医院坐首班车去学校。
公交车很空,他到最后排靠窗的位置落座。手肘撑着窗,一头蓬松的栗色小卷毛,风一吹过来,发梢就翘起几根不服帖的呆毛。
一闭眼,脑子里又是沈容暄那张讨厌的死人脸,喋喋不休地问他:“你又去哪儿鬼混了?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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