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宿敌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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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猫窝
【这哪是什么轮椅,分明就是一个大型猫窝】
“砰”的一声闷响,窗棱被姜衍一掌拍了个粉碎。
木屑纷飞间姜衍顾不得许多,抬手便去抓前面那人。
但那原本近在咫尺的一角红衣,却在最后一刹那倏然往后一移,翩然翻身落在头顶的檐角上。
一股浓烈的妖气瞬间铺面而来,姜衍眉心瞬间紧蹙:“你是妖?”
对面的人不答,只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姜衍从未见过这般嚣张的妖,愣了一瞬,唇边也瞬息浮现出一抹讥讽:“胆子这么大……不要命了?”
“这话……你们宗主大人之前已经问过一遍了。”一袭红衣的人不紧不慢地开口,目光一点点落在身后那玄衣人身上。
姜衍一愣,下意识回过头。
谢镜泊落后半步站在半片阴影内。
他没有说话,只冷着脸望向他,不似第一次那般激动,仿佛隐隐猜出了他此番举动的原因。
——也或许是因为这次他怀里没有抱着他那“心爱”的大师兄。
樾为之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依旧啜着笑意,慢悠悠开口:“合作一下吗?”
姜衍冷笑:“合作?你当这里什么地方,你们妖族的菜市场——”
“我们妖族的菜市场可不欢迎你这般粗陋之人。”樾为之哼笑一声打断他的话。
他的目光慢悠悠落到姜衍身上,眼眸间浮现出一抹嫌弃。
姜衍脸色瞬间变了:“你——”
他出身世家,穿着向来细致考究,尤其是在……燕纾面前。
只这几日他忙的脚不沾地,今日虽只随意穿了一件较为简朴的天青色外袍,但衣襟处却也用银线绣了根根暗纹,随着光影微微浮动。
——怎么也算不上粗陋。
姜衍咬牙抬起头,却看樾为之也不再看他,只目光又重新落到身后的谢镜泊身上,耸了耸肩开口:“别误会,若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和你们有任何交集。”
他目光落到房内床上昏睡不醒那人身上,眼眸间闪过一丝隐晦,又迅速收了回来:“我也不喜欢合作这个词,不如说……我们做一次交易?”
“毕竟,你们也不想看着燕宿泱就这么一步步走向死亡吧?”
他话音落下,过了几秒,姜衍脸色瞬间一变。
谢镜泊也终于沉沉开口:“你想如何?”
樾为之唇角笑意不变,心中却没忍住低低唾骂了一声。
——死闷葫芦,一句承诺都不给,空口就想直接套话。
樾为之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无声地吐了一口气。
——冷漠又警惕,真是被燕纾……教的极
好。
——只是燕纾若知道,在自己生死之事上,他还这般冷静到近乎绝情,真的……不会心寒吗。
樾为之清楚如果他现在不能给出一点有用的信息,这个谈话是无法继续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神情间又浮现出一抹笑意。
“谢宗主之前不都已经发现了吗,燕纾这次的发作……被我稳定了下来。”
樾为之抱着双臂站在原地,声音放的愈轻:“我们都知道,他只有四日时间了,姜门主想必已经……把能用的方法都用过了一遍。”
姜衍神情冷了几分,却咬了咬牙,一时间也无从反驳。
下一秒,他听樾为之轻声开口:“但他这两年的身体情况,我比你们更加了解。”
“我可以与你们一起救人,但谢宗主要允我在此期间自由出入销春尽。”
谢镜泊神情不变:“自由出入销春尽——我怎知你不是另有所图?”
下一秒,他便看樾为之蓦然笑了起来:“那就看谢宗主觉得销春尽与燕宿泱,孰轻孰重了。”
“我对你们仙门那些龌龊事不感兴趣,若谢宗主不答应,我也不介意现在直接把人强行带走。”
谢镜泊抬起头,听着那人慢悠悠开口:“不知谢宗主……意下如何?”
有风从檐角处蓦然吹过,将樾为之衣袍徐徐吹起,带起一阵轻微的响动。
樾为之手心间逐渐浮现出细密的冷汗,面上却不显露分毫急躁,依旧似笑非笑地垂眸望着他。
下一秒,他却听到谢镜泊低声开口:“不行。”
樾为之神情一瞬沉了下去,连旁边的姜衍也忍不住迟疑转过头。
下一刻,一道破空声从窗口瞬间袭来,樾为之下意识抬手一接,微微低下头,紧接着听着谢镜泊沉沉开口:“两次。”
“妖族不得随意进入销春尽,这是长老殿定的规矩。”
“你来往多次,结界上已留下你的气息,这个令牌可以保你两次安全进入销春尽,我也同时会知晓你的行踪。”
“之后若无此令牌,只要你踏入一步,我便会立刻得知。”
谢镜泊沉声开口:“燕纾身子还未调养好,你往来那么多次也是徒劳,两次足矣。”
樾为之微微咬牙,却也知道谢镜泊说的在理。
他提出“自由出入”本就是狮子大开口,原侥幸想着万一谢镜泊救人心切不会察觉,没想到他却……这般冷静。
“那我若进来一次,便一直赖在燕纾那里不走——”樾为之终于忍不住咬牙低下头。
下一秒,他便直接对上谢镜泊冰冷的目光。
“阁下尽可以……一试。”
他缓缓开口:“但我猜……你应
也不想让燕纾知道此事。
——谢镜泊确实又猜对了。
燕纾的计划还未完成,樾为之与他们合作已是冒险行事,压根不敢让他知道。
“……成交。樾为之咬牙,皮笑肉不笑地弯了弯眼。
他看着谢镜泊平静地转过身,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燕纾知道你这样吗?
谢镜泊脚步一顿。
他微微侧过身,看着屋顶那人似笑非笑地冷冷垂下眼:“谢宗主从始至终都这般冷静,一切都以宗门利益为先,看来一点也不在意……燕宿泱的死活呢?
“若是方才我最终反悔,拒绝交易,谢宗主怕是会……毫不留情地舍弃他吧?
“燕纾知道……你这般,薄情寡义吗?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到面前的人袍袖一挥,紧接着,樾为之手腕倏然一紧。
他手中捏着的银针瞬息把持不住,手指一张,蓦然向前飞出。
下一秒,便看着谢镜泊袍袖再次一翻,那银针在半空中瞬息变了个方向,“噗的一声,针尾尽数没入树干。
“师兄不会是宗门的对立面。
“若是你反悔……谢镜泊抬起头,眸光深不见底。
“……我会保证,有无数种方式,让你同意。
他顿了顿,声音忽然又低了下来:“只是师兄……不会喜欢我那样。
房间内似乎有轻微的响动传来,似乎是床上那人不知梦到了什么,无意识不舒服地喘息。
姜衍转身往屋内走去,同一刻,樾为之眼睁睁看着,谢镜泊蓦然背过手,周身的凌冽之气一瞬消失,低低吐了一口气,抬头平静地望向他。
樾为之眉心跳了跳。
——谢镜泊这般举动……怕是早已发现他一直在暗暗防备。
你这个小师弟……可不似你想的那般纯良啊,燕纾。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勉强笑了笑:“看来谢宗主与我,彼此都不是很信任对方。
谢镜泊没有理他,手指一抬,将那些银针重新吸出,慢慢送回樾为之身前,低低开口:“何时开始?
“两天后。
“如今还不是时候,他体内魔气还太过郁结,身子也需要调养,我也有一些东西需要准备。樾为之闭了闭眼,神情也慢慢静了下来。
他忽然轻轻打了个响指,紧接着,一阵刺耳的哀嚎瞬间从三人耳畔传来。
谢镜泊微微蹙眉,姜衍直接嫌弃地后退一步一把捂住耳朵:“这什么东西?
“送信……鸦。樾为之单手抓着手里那胖的几乎看不见眼睛的乌鸦,轻轻弹了一下他尾巴尖的羽毛。
“这两日我会让它往返,燕纾若有什么情况,姜门主
可用它与我联系。”
姜衍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终于看着樾为之手一翻再次将那吵闹不已的胖团子收回去。
他放下手,听着樾为之继续开口:“我会给姜门主一个调理药方参考,两天后他还会发作一次,这两日还劳烦姜门主费心调理。”
姜衍抱着双臂没什么反应地点了一下头,谢镜泊倒是微微蹙眉。
“发作……不能避免吗?”
“不能。”樾为之摇了摇头,姜衍也终于低声开口。
“师兄体内魔气如今太重,靠药物或外力削弱……进度太慢,他身子也都受不住,不如发作效果更好。”
姜衍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又继续接道:“再发作一次魔气发散出来,之后便差不多可以拔除了。”
房顶屋檐的瓦片发出轻微的一声响动,谢镜泊与姜衍同时抬起头,看着檐铃轻轻一响,那红衣之人身影已瞬息落到远处。
谢镜泊忽然开口:“燕纾到底要做什么?”
一袭红衣的人不答,只摆了摆手,下一秒却听谢镜泊沉声开口:“他的计划……是准备在四方大典那天开始吗?”
这回他清晰地看到,落在树冠上的人身子肉眼可见地一颤,险些没从树上掉下去。
“这是另一个交易了,谢宗主。”
樾为之深吸一口气,收敛好情绪,似笑非笑地偏过头,“不要越线。”
谢镜泊蹙眉,下一秒便听“砰”的一声闷响,一阵白烟过后,樾为之的身影已瞬息消失不见。
·
燕纾昏睡了整整半日,第三日晚间,才堪堪醒来。
他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昏睡时,似乎有很多人在他耳边说话,他挣扎着想醒来,但周身实在是太过疲累,连眼皮都睁不开。
燕纾在一片混沌间挣扎了几秒,便控制不住又堕入意识的深渊。
他能明显感觉到这次发作后,身体大不如前,晚上没醒多久,很快便又倦了,缩在谢镜泊怀里便无意识睡了过去。
——他也就没有注意到谢镜泊低头时,晦暗莫名的神情。
姜衍当天晚上便开始研究樾为之留下的那些药方,却刚看第一页便直接忍不住一拍桌子。
“那妖族给的是什么药方?这根本都不能算是用药,基本全部都是在以毒攻毒,完全不顾后患——”
谢镜泊慢慢回过头,看着难得被气到脸色铁青的姜衍沉声开口:“——根本就是在饮鸩止渴。”
谢镜泊垂眼不说话,姜衍气到极点,抬手就想将那些药方撕碎,却又想到什么,咬牙到底忍了下来。
“那个妖族到底什么来历?师兄为何会认识他?”姜衍蹙眉抬头,却见面前之人微微摇了摇头。
“不清
楚。
他顿了顿,却又低声开口:“但仔细想来……似乎每一次,他都是在燕纾状态不好时出现。
发烧那次、丧失神志那次,还有……客栈那枚**。
姜衍明白了什么,轻轻吸了一口气:“行,他只要不是故意这般……那也罢了。
“我把这几张药方整理、调整一下,再配一个温和一点的方子……
他一边说一边低头重新向外走去,忽然想到什么,脚步再次一顿:“对了,这些……你竟然不介意?
谢镜泊目光落在怀里昏睡的人身上,闻声无声地抬起头:“什么?
姜衍耸了耸肩:“这已经是如今师兄身边出现的第二只妖了,你能接受?
“毕竟师兄从小就教导你要守正道,守本心,当初师兄入魔你也是反应最激烈的……
“燕纾当初入魔一事另有蹊跷,事实真相还未明。
谢镜泊低声打断他的话:“但他无论如何,不可能成为宗门的对立面。
这话说的模糊不清,没有否认燕纾入魔,却也似乎并未完全不相信。
姜衍蹙了蹙眉,也懒得继续追问,站直身子伸了个懒腰。
“无所谓,反正最听师兄话的一直是你。
他想起了什么般,似笑非笑地转过头:“当初要按照我们说的,不论他是否入魔,直接将人保下带走,逍遥自在不就好了——偏你还非得守那破正道,求真相。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谢镜泊沉沉打断他的话:“二师兄。
“二师兄慎言。
姜衍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
这两年燕纾不在,他性子到底也沉稳了几分,不再是当年一言不合直接掏出折扇和自家师弟打的翻天覆地的年岁。
“我就是随口一说,小师弟不必介意。
他顺从地止住话语,将那一沓药方背在身后,慢悠悠往外走去:“我只要师兄在我身边就够了。
·
燕纾能明显从周围几人神情间感觉出自己如今的身体情况大概是……很不好。
——毕竟姜衍都已经一整日没接他的玩笑话了。
以至于危阑每每来院子里练功时,都有一种错觉——命不久矣的人仿佛是那黑沉着脸的姜公子。
燕纾倒也不在意,每日仍坐在房廊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指导危阑,甚至还有性子指挥边叙,让他按照古籍帮他把轮椅改造一下。
——结果这句话不知哪里又惹到姜衍,让边叙直接挨了他好一顿骂。
“改什么轮椅,不过是一个临时的工具,难道还想要一直坐着……
燕纾坐在轮椅上乐呵呵地看戏,顺便在姜衍转向他时捂唇咳嗽两声,露出一副分外
无辜的模样。
姜衍满肚子的火被迫偃旗息鼓。
到第四日一直早出晚归忙的脚不沾地的谢镜泊忽然一直等到他晨起醒来。
燕纾被他吓了一跳难得也紧张起来:“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满脑子胡思乱想呼吸不自觉急促起来。
下一秒却听谢镜泊低声开口:“四方大典的开场礼师兄想不想和我一同前往?”
燕纾微微一怔。
他垂在身侧的手一瞬攥紧紧接着又迅速收敛神色有些好笑地吐了一口气:“我当是什么呢……开场礼我去做什么?”
前几日谢镜泊其实就隐晦地和他提起过这件事但被燕纾插科打诨地直接搪塞了过去。
此时大概是大典将至谢镜泊终于忍不住直接问了出来。
四方大典会有一个入场礼四宗十三门的长辈都会携自家弟子入场按位次一一入席算是一种无上荣光。
而销春尽那里……本也应该有燕纾一个位置。
燕纾无声地吐了一口气转头去拿一旁自己的外袍漫不经心地开口:“我无名无分的不过是销春尽一个闲散人等跟着你进去成何体统……”
下一秒他听着谢镜泊沉声开口:“那本就该是师兄的位置。”
燕纾的动作微微一僵。
紧接着他仿佛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般蓦然笑出了声:“你早起睡迷糊了吧九渊这销春尽哪里有我的位置?”
他将外袍的扣子一一扣好微微伸了个懒腰。
“名不正则言不顺就算你强行改变也是没有意义的。”
“那若是名正言顺呢?”谢镜泊忽然低声开口固执地打断了他的话。
“若是那天……我能证明那就是师兄的位置呢?”
“若我能揭露两年前……”
燕纾心中微微一跳。
他眼眸间闪过一丝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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